我上大学的第一天就像做梦一样。我睁大了眼睛,穿过黑色的铁门,走进修剪整齐的草坪和高耸的石头建筑的天堂,为有机会进入常春藤盟校而兴奋不已。一切看起来都和小册子上的一样美丽,我确信我很快就会像封面上微笑的学生一样快乐和满足。

但在几周内,我就遇到了学校表面下令人不快的现实。不断的竞争。没完没了的工作和紧张失眠的夜晚。在学业、课外活动、社交生活、身体健康和职业生涯等各个方面都表现出色的巨大压力。我感觉就像在玩保龄球。但我不能慢下来,因为不管我做得多好,我旁边的人似乎做得更好。

一天晚上,我和室友坐在公共休息室里,为我们紧凑的日程和繁重的工作而哀叹时,她突然哭了起来。“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让我进来,”她说。“我就是不够好。”

她的话使我猝不及防。在那一天之前,我一直以为只有我才会有这种不满足的感觉。但我很快发现他们遍布整个校园。当我开始读大二的时候,越来越多的同学承认自己经常感到不知所措。“我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一个人对我坦白道。“我会转学,但我的父母永远不会理解,”另一个人哀叹道。最伤人的一句话是:“有时候我觉得我要崩溃了。”

不幸的是,这些抱怨在今天的大学校园里太常见了。根据美国大学健康协会2012年全国大学健康评估报告在过去的一年中,86%的大学生对他们所要做的一切感到不知所措,45%的人觉得事情没有希望。超过50%的受访者表示感到极度焦虑,约三分之一的人表示感到抑郁到难以正常工作。

常春藤盟校的学生也不甘落后,他们的日子似乎比其他大学生还要艰难。的比率哈佛大学自杀未遂几乎是全国比率的两倍。和35%的普林斯顿学生说他们出现了心理健康问题来到校园。这是怎么回事?

应许之地的衰败

每一年,《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发布了一份“全国最好的大学”名单。家长、学生、老师和指导顾问都对排名如饥如渴,渴望得到排名越靠前的学校的认可。前50名中的任何一所学校都被描绘成牛奶和蜂蜜的黄金王国,成绩优异的学生被鼓励将目光投向希望之地:常春藤联盟。

但是美化学校的做法弊大于利。这可能会提高名牌大学的地位,但它对学生有灾难性的副作用:那些没有被录取的学生通常认为自己是失败者,而那些经常感到巨大的压力来证明自己,实际上,他们崩溃了。我有一些朋友,他们因为无休止的压力而在功课上落后了好几个星期,有时在房间里一关就是好几天,甚至过度劳累而不得不住院。有些人最终在期末考试期间退学或请假,因为他们认为不可能既通过考试又保持健康。我每听到一个恐怖的故事,我就知道有两个朋友的论文就会被遗漏。

作为我们更大文化的一个症状,这种功能失调的压力水平证明了我们重视生产力甚于健康的破坏性倾向。但传统的说法也加剧了这种情况,即从一流大学毕业就意味着成功,进而意味着幸福。家长和指导顾问强调高标准,却忽视了优秀教育的另一个重要组成部分:选择支持学生的环境,这在不知不觉中助长了这种神话。

蹒跚着去哈佛,无论如何

无论是一年级还是大一,找到一所适合自己的学校比仅仅以“最好”为目标要困难得多。就大学而言,一个人能做的研究是有限的,而且到目前为止美国新闻不发布个性化排名。最后,往往是对教育的主观看法决定了我们是否优先寻找一所不仅提供强大学术,而且提供合适文化和社区的学校。

我认识很多在我的学校和类似学校的学生,他们和我一样,努力在一所著名的(相当传统的)学校中找到一种目标感和个性。问题不一定出在制度上,也不是我们缺乏智力或能力。相反,这是我们从幼儿园开始培养的心态。

我和我的同龄人都是在父母的教育下长大的,他们教导我们要尽最大的努力,做到最好,所以我们非常清楚如何督促自己取得最高的成绩,超越预期。但我们不知道如何退一步,审视我们的教育环境是否真的在支持我们作为人类的发展。一旦我们被欢迎进入“最优秀和最聪明”的行列,我们就不能梦想放弃我们努力赢得的头衔。

对于像我这样来自低收入家庭的学生来说,这种期望的负担尤其沉重。虽然我有几次考虑休假,但我还是坚持了下来,因为我知道家里的每个人都指望着我留下来。我的老师们花了很长时间审阅论文和写推荐信。我的父母花了无数个周末帮助我研究项目和计划参观。而我自己在整个高中都在孜孜不倦地学习,以建立被大学录取的完美形象。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我以为离开校园就意味着放弃。

陷入了完美的陷阱

高标准很重要。志向可以决定一个学生是在挣扎中挣扎,还是充分发挥自己的潜力。优秀学生的问题在于,他们广泛的能力可能会排挤掉那些驱使个人走向充满激情、充实人生的独特兴趣。学生自己也会陷入寻求表扬的陷阱,尤其是如果他们总是因为正确答案而不是真正的兴趣或努力而获得奖励。但是,仅仅因为一个学生有完美的成绩,或者有一个充满耀眼成就的简介,并不意味着精英大学是他们的最佳选择。如果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恰恰相反:他们有在任何地方取得成功的动力,如果被置于适合他们的环境中,他们就会既快乐又成功。

在大学期间,我与室友和朋友的对话提醒我,用正确的标准衡量成功是多么重要。即使和那些以各种外部标准衡量——获得奖学金、获奖、找到梦寐以求的工作——最“成功”的同龄人聊天,我也能听到他们内心的空虚和悲伤,这表明他们并没有得到真正的满足。

另一种衡量成功的方法

大一开始的时候,我的指导问题都集中在成就上:我对自己的要求是否足够努力?我做的够多了吗?到大三的时候,我的课程表已经排得满满的了,甚至可以写进大学的招生说明书。但接着,我玩的保龄球一个接一个地掉了下来。我忙着为论文研究材料、指挥一个歌唱团体、为三个不同的俱乐部协调活动、申请暑期实习、在图书馆加班、课间跑去健身房,连呼吸的时间都没有,更不用说抑制自己极度的焦虑了。

期中考试的前一晚,我在宿舍的床上痛哭,叫我的老室友过来现在因为我不知道还能去哪里求助。在朋友和父母的大力支持下,我放弃了除了上课和联邦政府勤工俭学的工作以外的一切,考试得了几个C(太可怕了!),为了睡更多的觉,我减少了找实习的时间。在那次经历之后,我逐渐学会用更广泛的方式来衡量自己的成功:我照顾好自己的身心健康了吗?我追求的目标对我来说是正确的吗?通过专注于最重要的事情,我度过了我有生以来最快乐的高三。

问这些更微妙的问题是每个孩子在成长过程中都应该学会的事情。但是父母是为这些想法播下种子的人。除了激励孩子取得成就之外,父母还需要向他们灌输健康、激情和正直的价值观。这不是要降低你的期望,而是要用你对孩子的了解来调节它们。

不只是虎妈

对于许多父母来说,这似乎是多余的。我们认为,只要我们不采取“极端的育儿方式”,监视孩子的一举一动,他们就会做得很好。但重要的是要记住,孩子是多么容易将期望内化。他们观察成年人在他们的生活中最关注的东西,并由此推断出他们的价值所在。对我的父母来说,他们从不坚持让我取得完美的成绩,或以全班第一的成绩完成高中学业。但每当我从学校带回家一个“A”,我就会注意到他们脸上的笑容,听到他们赞美的话。

我很快意识到,如果好成绩是赢得他们认可的方法,我所要做的就是在学校努力学习,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事实证明,事实并非如此;但从我父母的行为来看,我永远不会知道。

成就非凡的孩子的父母尤其需要明确说出孩子的整体健康对他们有多重要。大多数父母都能直观地理解这一点,但当他们注意到孩子的行为不平衡时,他们可能不会说出来。例如,到六年级的时候,我养成了一个习惯,每次作业都要认真完成,我的老师很喜欢这一点。但它开始了一种持续缺乏睡眠的模式,影响着我直到今天。

我的父母注意到了,但他们认为我的高水平功能意味着我做得很好。我希望他们当时能让我坐下来,对我说:“我们看到你正在努力完成所有的家庭作业。但对我们来说,你得到足够的休息比你取得好成绩更重要。你今晚为什么不早点睡觉呢?”如果你的孩子反抗,你可能需要更有攻击性。对于那些已经学会利用评估系统的孩子们来说,这个最后通牒和“不,你不能再喝苏打水了”一样重要。

关注每个孩子对成功的定义

每个父母都想看到自己的孩子茁壮成长。因此,可以理解的是,许多父母都梦想着和他们的儿子或女儿在爬满常春藤的砖房前合影,面带笑容,手里拿着毕业证书。

但我有那张照片。对我来说,它远不如我对自己的才能和技能的理解,以及我父母支持我的认识。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意识到,我的成功是基于我的动力,而不是我的母校的名字。这是应该教育所有学生相信的事情。

如果我们给孩子们以他们认为有意义的方式取得成功的空间,他们会更快乐吗?我们做得越多,我们就越能让我们的孩子真正充分发挥他们的潜力。如果你教导你的孩子在任何地方都能找到灵感,在他们喜欢的事情上努力工作,不顾困难不断尝试,他们就不会失败。他们的成功可能看起来和你想象的有点不同,但这将是你孩子自己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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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19年3月3日